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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,上映中第4部分阅读

    框挂在墙上拜读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!重色轻友是女人的专利,哪天谈恋爱,我又变猪八戒了。”

    里外不是人,他干么要老做这种蠢事?

    “不会、不会!”杨季燕偷瞧他一眼,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,不敢造次。“我之前请小艾、还有我哥去找你,你都拒绝,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想再理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讲得那么哀怨,到底是谁的错?”

    被当成搬弄是非的小人,感觉有多闷她到底知不知道?

    “我的我的!”非常勇于认错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准备让我叫一辈子的杨傻妞。”

    她吸吸鼻子。“好,你喊。”

    确实很傻,没她辩解的余地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他说“一辈子”耶!这样是不是表示……她伸手,轻轻扯了下他衣角。“恢复邦交了?”

    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,提出但书:“你要是再质疑我的人格,绝对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发誓。”她举出三根手指,以童子军品德宣誓。

    他哼了哼。“我妈有煮绿豆汤,要不要进来喝?”

    “要!”

    于是,在断交了近一年后的某个夜晚,他们再度恢复邦交。

    虽然,杨季燕事后表现出事过境迁的样子,但徐孟磊知道,她心里有疙瘩,初恋在她心里划下很深的伤,无论是被辜负的感情、还是受折辱的自尊。

    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,她其实,很痛。

    之所以从不对他诉苦,是因为自认活该,他早提醒过她,是她执迷不悟,所以没脸哭诉自己有多惨。

    无论事后他怎么问,她就像颗死蚌壳一样,吐不出一粒沙,怎么也不肯透露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后来有一回,他在商学院的走廊遇到她那个混蛋前男友,当时其实也没想什么,就是带着笑走近,用尽毕生最大的力道——狠狠挥出那记拳头。

    然后,甩甩有些麻的五指,越过被揍倒在地的障碍物,心情愉快地拿出手机打讯息——

    不要再难过了,我帮你打蟑螂。

    那一次之后,他们再也没有吵过架。

    第6章(1)

    大学毕业后,徐孟磊准备入伍服兵役,在那之前,女友有出国读书的规划,于是谈过之后,他们很理智地分手了。

    惆怅不是没有,但一直以来,他们的恋爱都谈得很理智,不走琼瑶路线那样的g情狂涛,所以也不会一失恋就觉得世界末日、活不下去。

    进部队之后,首度开放面会,母亲要做生意、妹妹要读书、奶奶身体不好,不适宜长途奔波,只有杨季燕大老远来看他,这份情谊,他是默默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头发剪短了耶,好矬喔。”

    “下次你来,我头发旁分,再用造型液抓个造型来接客,如何?”

    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。会不会聊天啊她!明知道这是男人这辈子无法拘泥外表的痛苦时刻,还在他伤口上撒盐。

    她笑不可抑。“最好还有办法旁分抓造型啦。”

    两人没什么重点地扯了一堆五四三的,她才正色说:“你在里面有什么需要的,写一张清单给我,我会准备好,下次带来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里面——”怎么听起来好像在狱中蹲苦牢的感觉……反正也大同小异了。

    他苦笑。“谢谢你喔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你也不用担心,我会常常过去走动,帮你顾好。”她知道他很重视家人,入伍服兵役前,最挂心的就是这件事。

    父亲早逝,奶奶年纪又大了,常常这里痛、那里不舒服;母亲要做生意,家里生计目前是靠她卖红豆饼的小摊子在维持;妹妹上高中,正是叛逆期……一家子都是女人,只能指望他这唯一的男丁,他肩头的责任很重大。

    他目光暖融,倍感窝心。“谢啦!能认识你真好。”

    她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,每次有机会打电话回家,关心家里的状况时,从母亲口中得知,她真的常常去家里帮忙,关心他家人有何需要。

    有一回,奶奶风湿关节痛的老毛病又犯了,疼到无法行走,季燕经常开车载奶奶去医院看诊,陪进陪出的,不断打听中、西医方面的名医,补品不间断地送来,

    现在奶奶都可以到公园跳土风舞了。

    偶尔,也会去母亲的小摊子帮忙做生意,收摊时一起推着小摊车回去,路上闲话家常,有时母亲都会产生错觉,自己好像多了个女儿。

    他半开玩笑地回道:“那就收她当干女儿啊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母亲居然当真跑去问她,往后就听杨季燕干妈长、干妈短,喊得甜乎乎的。

    当他退伍时,杨季燕已经跟他家里关系打得超好,有人奶奶、干妈喊得甜,小的那只“姐姐”也喊得超巴结的,这世界是怎么了?他妹都连名带姓喊他“徐孟晶”,一辈子也没喊过他“哥哥”吧!

    他甚至在自己房间开衣橱时,惊吓地发现性感女性内衣从里面掉出来。

    三十四d耶!这绝对不是那只发育不良的徐小妹撑得起来的。

    内衣的主人红着脸,不好意思地坦承:“对不起喔,我昨天收拾的时候不小心遗漏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在他当兵时,某人常来他家串门子,有时晚了就直接睡他房间,难免会有一些私人物品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谁叫你都不在家。”母亲倒一点都不愧疚。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咩,借季燕睡一下又不会怎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是去报效国家耶,怎么说得好像他狼心狗肺、抛家弃母?

    “你们就这样对我?”他一脸凄楚。回来时,连房间都没有了,这个家还有他放脚的地方吗?

    “徐孟磊,你很爱演耶。”徐孟颖啐他,看情形八成也早早就倒戈到杨季燕那里去了。

    他后来才知道,是因为杨季燕会偷偷传授她一些发育期让身材变好的小秘诀,年轻女生,什么流行趋势、私密话题聊不完。

    很好,这样他瞑目了,性别岂是原罪?和徐孟颖当了十七年兄妹无法如此融洽交流、没话题绝对不是他的错。

    退伍后的一个礼拜,杨季燕主动跑来问他,有没有意思到丰禾上班。

    本来准备翻报纸找工作的他,抬眸望去。“你去跟你堂哥说的?”

    “没有欸,是仲齐哥叫我来问你的。”杨季燕偷觑他一眼,不确定他会不会觉得这是在走后门,心里不舒服。

    毕竟打工和正式任职,意义不一样,公司招考正式职员有一定的章程,他这样算是破格录用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你不想要也没关系啦,我只是想说,这一年多我替你做牛做马,总要换你做牛做马来还我嘛,公司我也有股份的……”

    呃,这样好像愈描愈黑,有说不比没说好……她懊恼地闭嘴,被自己的说话技巧完全打败。

    “哟,跟我讨人情来了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干笑。

    “让我考虑考虑。”心里的疑虑不是没有,认真思考了两天,才回覆她“好,我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会同意最主要的原因,是季燕说,这是杨仲齐主动跟她提的,并非她替他争取来,这点说明了杨仲齐本身是认同他的。

    “仲齐哥要你明天去公司,他要亲自面试你,招考的固定流程还是要走一下,确认你是不是真的适任,另一方面也比较不会让你被其他人说闲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当天早上完成笔试,下午杨仲齐以及行销部门主管亲自面试他,看了他的笔试结果,认为企划与行销区块是他的专长,可以先接触这部分试试看。

    他由基础职员做起,到参与企划、升任主管……这当中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,最后因为表现优异,在第五年初期,行销部门经理退休时,由他破格擢升。

    这项人事命令,光是他的年资问题就引发许多人诟病,让许多资深主管不服,他与季燕的关系于是成了最显眼的标靶。

    大概是碎语声浪太大,连上头也注意到了,有一回午休时间,他被杨仲齐叫上去恳谈。

    “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“不会,谢谢总经理关心。”

    杨仲齐笑了笑。“自在些,现在是午休时间,我是以私人名义来关切。我家小妞刚刚送便当来,有一份是给你的,我们边吃边谈。”

    也就是说,他现在不是主管,是以妹妹的兄长身分,关心她最知交的朋友。

    坦白说,跟季燕这层关系,对他其实是负面影响居多,无论他的能力再强,永远会有人在背后酸个两句,对他极不公平。

    徐孟磊的升迁,是前任经理举荐力保的,他有多少贡献,直属长官看得最清楚,那与季燕压根儿都扯不上边。

    他付出了多少睡在办公室的夜晚,把公司当成家过了好长一段日子,连私人的休闲时间都牺牲掉,这些他们都清楚,今天这个位置,徐孟磊坐得并不心虚。

    而燕燕那个憨丫头,心思单纯,不懂得低调,怕他太忙饿肚子,关心地替他送餐点,没想过自己丰禾千金的身分会为对方带来困扰与不便,连杨仲齐都想在他脸上写个冤字。

    “要我去跟燕燕说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说不在意是骗人的,付出十分努力,永远会被打折扣剩个五分,另外一半被打上问号,当成是顺风骏船的结果,哪会不呕?可是工作是一回事,私交是一回事,如果今天燕燕不是丰禾千金,她基于关心、替他送餐点又有什么错?

    别人心思迂回、混为一谈,他何必跟着外人搅成一气,若是让燕燕知道,心里必然会自责愧疚。

    “她脑袋太空了,得适时塞点东西给她思考。”

    “单纯一点,快乐就多一点,不好吗?”

    换句话说!“你这是在顾虑燕燕的情绪?”

    徐孟磊没否认。“她会难过。工作上的事,跟她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知道,带人要带心。”

    底下的人如果不服他,会很难做事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个人的问题了。人必自重,而后人重之,不是吗?”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,不会因为他人的质疑而少上半分,如果他担不起这个位置上的各种考验,那也只能说他能力不足,更加没有道理归咎于燕燕。

    杨仲齐审视他,不明显地勾唇浅笑。

    真难得,有个人可以如此包容他家少根筋的燕燕,并且人格健全、懂得自重重人,要是这人有意角逐他妹婿这个位置,坦白说,他也想举荐力保呢……

    在杨季燕的恫吓威胁下,徐孟磊一递假单上来,杨仲齐便大笔一挥,爽快地准了他三天假期。

    “才三天?”某人似是不太满意。

    “不然你想看你堂哥们被操死?”杨仲齐瞪眼。这妮子,有异性没人性。

    “好了,燕燕。三天很够了。”徐孟磊赶紧安抚。再加上两天的周休,五天假期已经足够他们玩到尽兴。

    他们订了山上的民宿小屋,民宿主人很好客,热情替他们规划行程,带他们去溪边垂钓、山上看日出、以及亲自采收作物,体验田园乐趣……杨季燕玩得都乐不思蜀了。

    晚上,他们吃着民宿主人准备的晚餐,杨季燕殷勤替他布菜。

    “快点,尝尝看,这丝瓜蛤蛎我摘的喔,厉害吧?”

    “蛤蛎也能摘,是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丝瓜啦!”他轻笑,举筷尝了一口,在她期待的目光下,从善如流地点头。“嗯,好吃。”

    问题是,那又不是你煮的,是在开心个什么劲儿?

    这就是杨傻妞,一点点小事都能开心满足。

    “小俩口又在斗嘴了?”

    民宿太太送来一瓶红葡萄酒,说是自己酿的,跟老公结婚十周年,免费招待每房的来客一瓶。

    “真的吗?我们也是十周年出来玩耶。”

    直心眼的傻妞本能便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他敢赌,她说的十周年,和民宿太太想的十周年,绝对不是同一件事。

    看民宿太太那么开心地说要替他们做个小蛋糕,他也不好拂逆人家的好意。

    吃完饭回到房间,轮流洗完澡,杨季燕已经开了那瓶红酒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不是还要去看萤火虫?”

    现在喝,待会儿走得出房门吗?

    “没关系啦,喝一点点就好。”民宿太太依约将做好的小蛋糕送来他们房间,上头还用奶油写上“十周年快乐”,整个诚意十足。

    于是,他也只能干杯了。

    “阿磊,你喝少一点,你酒量不好。”

    确实,他以前酒量是不好,但这几年被她堂哥们约出去,男人的场子怎么可能没酒,他现在已经被训练到酒醉都还能有七分醒了。

    杨叔魏说,男人在外面交际,这点很重要,免得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杨仲齐则是说,男人烂醉如泥的样子很难看,所以要帮他练酒品。

    他只是觉得这葡萄酒很醇很顺口,所以便多尝了两口,不过在她的过度担心、频频叮嘱下,好吧,不喝了。

    放下杯子起身想上个厕所,发现脚步还真的有点浮浮的,一不小心撞到走道边的电视柜。

    “你小心一点。”她赶快过来扶他到厕所,还想顺手帮他脱裤子——

    “快点,尝尝看,这丝瓜蛤蛎我摘的喔,厉害吧?”

    “蛤蛎也能摘,是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丝瓜啦!”他轻笑,举筷尝了一口,在她期待的目光下,从善如流地点头。“嗯,好吃。”

    问题是,那又不是你煮的,是在开心个什么劲儿?

    这就是杨傻妞,一点点小事都能开心满足。

    第6章(2)

    他只是觉得这葡萄酒很醇很顺口,所以便多尝了两口,不过在她的过度担心、频频叮嘱下,好吧,不喝了。

    放下杯子起身想上个厕所,发现脚步还真的有点浮浮的,一不小心撞到走道边的电视柜。

    “你小心一点。”她赶快过来扶他到厕所,还想顺手帮他脱裤子,你想都别想!

    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出去,关门!

    “看吧,就说你会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真的没有醉,只是脑袋有点晕而已,最多一个小时酒意就会退了,她干么要那么坚持他一定会醉?

    好吧好吧,既然如此,那便应观众要求,当他酒量真的很烂好了。

    他躺回床上,看着她来来回回替他张罗毛巾擦脸、找茶包泡茶……看起来真贤慧。

    他扬唇轻轻笑了,张臂温温地喊:“燕燕来——”

    她回眸。“要干么?”

    “要抱。”

    “喔。”她还真走过来,任他拉上床,亲密地环腰抱住。

    他倾上前,轻轻啄了下软唇。

    一瞬间,颊容红透。“你干么啦,发酒疯喔?”

    “没,只是想亲亲你。”他又啄了一下,再一下,她脸红得快烧起来,却不曾闪躲,一脸别扭地定在那儿任他为所欲为。

    “你好乖。”他奖励地再吻她一下。“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?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害我啊。”全世界最相信的人,除了亲人以外便只有他,她答应过,要很信任、很信任他,不再惹他生气。

    “你对我而言,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真甜。她老是不自觉,说那种情话招惹他,却又死不认帐。

    他翻身覆上她,唇碰唇,轻轻舔过她的齿列,尝到她口中那让他觉得顺口的葡萄酒香,她被他逗得难耐低吟,他又迟迟不肯深吻,索性勾住他颈脖,软舌主动缠上来。

    这么急啊?他闷闷低笑,迎唇深吻。

    那一晚,他们没看成萤火虫。

    更正确地说,是连房门都无法走出一步。

    杨季燕在偷瞄他。

    瞄完,又低下头,自己在那里脸红半天。

    徐孟磊假装没看到,悠然自在地吃他的早餐。

    民宿主人端来菜脯蛋,问他们昨天怎么没有一起去看萤火虫?害她想起无法走出房门的原因,瞬间又炸红了脸。

    看什么萤火虫?都变滛虫了啦!

    民宿主人不明所以地看她迳自脸红,被民宿太太拉走,暗骂他白目:“他们有别的事要忙,没空看你的萤火虫!”

    音量有点大,他们这里都听到了,然后对座的傻妞整个羞愧难当,脸都快埋进稀饭里了。一假期的最后一天,他们吃完早餐,在附近逛逛,预备买点伴手礼回去送亲友,他伸手要去牵她,被她避了开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困惑地望来。

    “没没没、没事。”只是被他一碰,就会指尖发麻,浑身像着火一样,她也无法控制啊,谁教昨晚!

    “燕,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啦。”拜托不要问,她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“但你一直在回避我。”在对方想否认时,补上一句:“连手都不让我牵。”

    于是,她只好硬着头皮,把手塞过来。

    他忍笑,五指合握住,无法不觉得这样的杨傻妞,又萌又可爱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没有醉,哪会不清楚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。

    他们在床上拥吻,原本只是分享一点小甜蜜,间或靠在她肩侧,说说话,然后再摸两把,吻一吻,后来吻得愈火热,动作愈煽情,她几乎让他给剥光了,身上种满了草莓,有一颗还在脖子上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有得到快乐,她在他的手下,生理反应很热烈。

    他自认不是什么调情高手,两性方面的经验也很有限,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,身体的回应不会如此敏感热情。

    “杨傻妞,你到底知不知道——”你有多爱我。

    “蛤?”

    迟迟等不到下文,以为他是在说醉话,没头没尾。

    隔天醒来,那个被剥光的女人,已经穿戴整齐装没事,然后心虚地一直闪避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心知肚明,不点破而已。

    住在民宿的最后一天晚上,她躺在单人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前一晚在这里所发生的事,想着想着、便觉浑身燥热。

    妈呀,她怎会变得这么滛荡?

    捧着发热的颊,偷偷望向另一张单人床上熟睡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最羞愧的部分,其实是自己竟然沉醉其中,忘情呻吟,数度伸手要去剥他的衣服,渴望更亲密的肌肤贴触,每次都被他拨开,回她:“我妈说不可以随便让外面的女人脱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她妈就没说不能让男人乱脱衣服吗?

    她都被剥得精光了,他却从头到尾,一颗扣子都没有松脱,坚决记着“徐太太才可以脱他衣服”这件事,她都怀疑他到底哪里醉了?明明就脑袋清楚,超坚守原则的,一次都没让她糊弄到。

    她被逼到狗急跳墙,甚至连……“你看,有飞碟!”

    这种鸟语都用出来了,八成娱乐了他,因为他笑得很开心。

    蠢毙了她!

    昨晚,严格说来,好像什么都发生了,至少该摸该亲的,全身上下他都没有跟她客气;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,他连碰都不愿意让她碰……就因为她不是徐太太吗?

    她坐起身,轻悄悄下床,绕到另一头,蹲下身托腮看着他沈静的睡容。

    光是这样看着他,就觉得很平静、很安心,她一直都知道,认识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跟幸运。

    但是,真的可以奢求更多吗?他那么、那么的好,不是她够格拥有的,再贪求无厌,她担心会遭天打雷劈,连原本拥有的,都丁点不剩了。

    “阿磊,你是我最重要、最重要的人,绝对不能失去。”一直以来,她一再重申、唯一坚持的,也只有这件事。

    倾向前,轻轻地,唇碰唇,然后,退开,带着安心的笑容,回到她的床上,恬然入眠。

    维持侧睡不动的身形,在晕黄微光下睁开眼,带笑叹息,在心底轻轻回应:“我也是。傻妞!”

    度完假回来的一个月,徐孟磊措手不及接到上头的人事令,说公司有意开拓市场,点名要指派他到上海勘查市场,评估适合的地点以及整体规划,呈上完整的报告书,为期一年。

    这是大事,一般都是交付给自己人去做,杨仲齐如此信任他,不只是肯定他的能力而已,基本上也没当他是外人了。

    那只人事令搁在桌上已经一个礼拜了,他还拿不定主意要怎么跟季燕说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拒绝,我会改让叔魏去。可是孟磊,你自己要想清楚,这是很难得的机会,做出成绩来,对你在公司未来的发展,有很大的助益。”说穿了,就是在替他铺路。

    这点,不用点明他们都知道,任何一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,之所以会犹豫,原因他们也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担心的是燕燕那丫头,我去跟她说。我保证这一年会顾好她,绝不让你回来暴青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干么讲得……”好啦,他就是英雄气短,承认了。“不用激我了,我去。晚上我会自己跟燕燕说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那天晚上约她出来吃饭,他挑在用完餐上餐后甜点时,说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她听完,反应出奇地冷静,很平淡的便接受了。

    “是喔?那你要住哪里?一整年都不能回来吗?”

    “食宿公司会安排,能不能回来要看情况,但我会尽可能抽时间回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啦,你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回答得真无情,他感受到那桶凉飕飕泼来的冷水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可不可以再淡定一点、再路人一点?”

    本以为要安抚她,结果最后是他在抱怨她反应太冷感。

    “哪是?我以后要一个人吃饭、一个人逛街、一个人看电影,放假都没地方去了,想说话都没人应、连想打电话道晚安也没办法了耶。”

    很惨很惨的好不好?

    徐孟磊被她说得不小心胸口酸了一下。“那你怎么不讲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仲齐哥这样安排一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,所以你要很专心去拚你的前途,不回来没关系,我可以去找你。反正就像之前当兵那样,家人我帮你顾,一年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表现,出乎众人意料地识大体。

    真的,愈来愈像个懂事的小妻子了。

    他窝心地暖暖微笑。“好,那家里的事,就全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真的不是说说而已,隔天就将存折、印章、家里的钥匙、还有一堆重要文件都交给她。

    “原本租的房子,你不要忘记缴房租,偶尔去住几天,打扫一下,不要让它长灰尘,我不想我回来没地方住。

    “新房子签约了,明年初交屋,每一期的工程款你也要留意定期去缴。等交屋后,室内装渍部分,如果我有回来再商量,如果抽不出空,那找设计师还有讨论设计图、监工什么的,就让你全权作主,有没有问题?”

    她听得一愣一愣的。“…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唯一的问题是,他会不会太信任她了?连小高跟家当都交到她手上来,不怕她搞砸了?

    翻开存折数了数里面的数字,原来他还满有钱的。“我要卷款潜逃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你逃得掉。”

    那么大一个丰禾在那里,据说某人是小股东呢,光是那些股份的市值,就比他存折里的数字不知多多少倍了,他还怕她跑?

    他伸手揉揉她的颊。“辛苦你了。心情不好或是想找人说心事、甚至什么事都没有只想道晚安也可以,打电话过来,我再忙都会听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她会觉得……这举手投足间,有种很温存的情韵,害她……突然间鼻子酸酸的,有点想哭。

    然后,就真的一个跨步上前,勾住他的脖子,将脸埋在他肩颈。

    吐息间,有淡淡的湿意。

    他一愣,轻轻拍抚她的背。“傻妞,我也很舍不得你。”

    第7章(1)

    徐孟磊离开后的第三个月,杨季燕在台湾收到他寄来的二十九岁生日礼物……一只超过半个人高的玩偶熊,因为她前几天才在电话里抱怨,今年好冷,晚上都冷到睡不着。

    为此,她维持了一整个月的好心情,逢人便笑得甜,哪还有前两个月的乌云密布?

    徐孟磊离开后的半年,有一天晚上打电话给她道晚安,手机响了很久,接起时另一头是杨季楚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孟磊吗?”

    “嗯,燕燕呢?”

    “跟幼秦去唱歌,才刚回来,现在在发酒疯,你听——”

    “明明是昨天的事情,怎么今天我还在经历,一丁点回忆都能惊天又动地,想问个愚蠢问题,我们再这样下去,你猜会走到哪里……哎哟!”

    她在唱歌,唱得很破,频频走音。

    “她心情不好还是幼秦心情不好?怎么又约去唱整晚的歌?那个哎哟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“她踢到床脚了……杨季燕你安静一点躺好。”

    杨季楚回答他,还要分神看顾那个烂醉的小妮子,整个人很头大。

    徐孟磊这头都还听得到另一头扯着嗓门在喊:“阿磊我要喝水!”

    等不到回应,开始跳针:“阿磊、阿磊、阿磊!快一点我好渴!”

    “你小声一点,爸妈睡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杨季楚把电话放回耳边,对他说:“我可以敲昏她吗?”

    “季楚,麻烦你把电话给她听。”

    杨季楚将手机移到她耳畔,听到另一头徐孟磊的安抚声:“燕燕你乖,安静睡一觉,不要吵。”

    “我乖有什么奖励?”

    你几岁了杨季燕!

    杨季楚万般羞耻地走开,倒了杯水回来,听见她说:“好,阿磊晚安。”

    把水杯递给她,看她无比乖巧地喝完,自己拉上棉被躺好,朝他挥挥手。“哥也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完全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他拾起遗落在枕畔的手机,愕然问:“你是跟她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这么管用?

    “没什么,我也要去睡了,晚安。”

    杨季楚看着安心喔喔困的妹妹,不自觉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这种症头,也只有被思念的那个人才安抚得了。

    杨季燕,你到底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,能拐到这种待你无尽包容、疼宠、无论在海峡的哪一端,都将你放在心上守护,再远也不忘打电话跟你道晚安的男人?

    徐孟磊在农历年前回到台湾陪家人过年,那时新房子已经交屋。

    他看了季燕跟设计师讨论的装潢与空间规划,并没有太多的意见。“另外挪个空间,做个大一点的鞋柜,其他你决定就好。”

    过完年,又匆匆搭飞机离开。

    杨季燕还是会不定期收到他寄回来给她的小礼物,像是生活中的能量剂,收到后便能维持满满的生活动力。

    这天,他拨电话到杨家,是杨季楚接的,他问了几句季燕最近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她啊,抱着昨天收到的鞋子,好几个小时不说话。”

    这人也真是一绝,知道季燕爱鞋,看到好看的鞋都会顺手买下送她,毫不理会传统禁忌。

    那时说了,对方也只是回上一句:“要跑早跑了。”

    是啊,会走的人,不是送不送鞋就能留住的,而不会走的,无论如何都会留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徐孟磊在另一端沉默了一阵。

    连他的小礼物都无法安抚她了,看来她心情真的非常低落。

    “告诉她,我下个月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杨季楚听了,轻轻叹气。“你们还要耗到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配合当个睁眼瞎子,不代表他们真的瞎,只是小俩口装傻,他们也配合着扮无知而已,这两个人什么关系,全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头一回,徐孟磊不再迂回,正面回应:“耗到——她愿意松口当徐太太。”

   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,演变到这样的局面?徐孟磊想了又想,还是没有解答。

    最初,真的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,没半点暧昧,他交女朋友、她也交男朋友,

    两人坦坦荡荡,那些幽微的小暧昧,是何时悄悄爬进心底,浅浅搔动?

    真要认真算起,开始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,或许是从他退伍之后的那段时间。

    那是他们感情的空窗期,偶有空闲,会约出去吃吃饭、喝点小酒。

    那一天,两人都有些微醺,靠在公圜的溜滑梯下闲聊,也不知怎么的,就问起了她的初恋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,还会觉得难过吗?”

    她摇头。“不会了,那个人在心里的影像,都已经模糊到想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初恋那一段,其实早就走出来,比较不能释怀的,只是自尊受辱的创伤。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没再看你谈过恋爱?”他还以为,是因为心里还爱着那个混帐。

    “没有那个感觉跟冲动,还有一点点……是自我质疑吧。”

    “质疑什么?”

    “谁会真心喜欢我这种人?”

    后来才发现,原来她在初恋男友心中,一无是处,了不起只有家世比人强,要不是这样,哪个男人愿意接近她、忍受她?

    他听了,直起身,正色道:“燕燕,你很好,不要被那个混蛋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也只有他会这么想了。在他眼里,杨季燕就只是杨季燕,没有别的,真心真意地看待她。

    然后也不知怎么地,话题突然转变到:“阿磊,你有没有……做过‘那种事’?”

    他一口冰啤酒呛到气管。“哪种事?”

    瞧她的眼神跟口气,绝对不会是太正常版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就……你女朋友好歹也交了一年多,有没有试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杨季燕,我干么要跟你讨论这个!”他一脸窘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没有欸之前是怕被我哥打断狗腿,不敢乱来,想说等感情更稳定了,正式带他去跟我家人见面再答应他,谁知道就……反正就是那样啦。我这样会不会很逊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很想试试看……阿磊,你陪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也不知哪来的冲动,她那时觉得,身边待她最真诚的人,除了他想不出第二个,纯洁无瑕的初次,如果是跟他一起体验的话,她觉得再值得不过了。

    至少,比起那些不知图她什么的男人,阿磊让她更甘愿,不觉糟蹋了那么纯净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定醉了,被敏感话题撩拨得浑身发热、头发昏,那双晶灿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望他,竟望得他心房一阵颤动。

    不知是谁靠近了谁,只知道他们唇碰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跟她接吻的感觉,居然还不差,软软的唇瓣,吻起来很舒服,浅浅勾动了身体的渴求。

    他想,那时的他们,不是醉了就是疯了,居然真的手牵手去开房间。

    那晚,他们吻了很多次,因为她太紧张,他只好一直吻她,让她放松情绪。

    他只交过一任女朋友,没有太多的经验,她又是完全的新手,两个人在那张床上,用手、用吻去碰触、摸索对方的身体,没有太肉欲的狂缠,倒是多了很多很多的温存,让她在事后回想,总是能勾出浅浅的微笑。

    虽然,第一次真的很痛,根本没有电影里那种欲仙欲死的美好感觉,但是无妨,光是他贴着她、心跳的鼓动也能透过贴触的肌肤感受到,就很值得了,足够回味一辈子。

    后来有一段时间,他们看到彼此都很尴尬,她有一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,不该对他提出那样的要求,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。

    好在,他后来到公司上班,忙起来昏天暗地,好一阵子没见面,她挣扎了很久,鼓起勇气去帮他送晚餐。

    那时他累到趴在桌上小睡,看见她来,顺手把她拉到身旁坐下,脑袋一歪,靠着她的肩就睡了。

    整个办公室很静很静,静得只有印表机滑动列印的声音、他浅浅的吐息、还有她过大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见他睡得沈,她鼓起勇气,伸手轻轻碰了他的颊,没任何反应,便更加贪婪地放胆抚触,以指尖记亿他脸部的轮廓线条。

    后来,她去替他送了好几次餐点,他的态度又跟以前一样,很坦然、很自在地跟她相处,她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之后她也陆续交了两、三个男朋友,但都交往不长久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,他很忙,可是不管再忙,知道她交男朋友,一定会要她先带出来给他认识,吃个几次饭,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,才放行让她去往来。

    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她很尊重他的意见,如果他说不好,她一定不会跟对方来往,但是后来的几次,他不曾再像第一次那样,强烈表达反对之意。

    直到他升上经理职位之后,长达三年多的忙碌趋缓,他才又有了开始下一段新恋情的心思。

    周遭一直都有不错的对象,只是之前太忙,没有心思也没有闲情,不想委屈了谁。那是与公司往来的客户,知性干练的时代新女性,也曾不止一次地对他释出好感,他有考虑要发展成长期稳定的关系,季燕也知道这件事。

    有一回在杨家吃饭,与杨季楚闲聊时,突然便问起他:“你知道……为什么燕燕的恋情总是撑不久吗?”

    除了初恋以外,第二回是半年,第三回三个月,最?br/>